“舒在乎的东西不多,很少。王上所许诺的,好巧不巧的,刚刚好是舒所在乎的,为数不多的那部分。”白舒笑看着楚王,“比起争斗不休,舒还是更希望能够看到舒所在乎的东西被天下人所得。”
说到这里,青年晃了晃身子:“若是百姓人人幸福的话,舒也会觉得很幸福啊。”
楚王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的样子,可他看着白舒眉宇间的满足,却无法准确地说出有什么地方有所古怪。
“所以这场交易就这么达成啦,王上得到王上想要的天下,王上就给舒看一看舒想要的天下。等到交易结束,舒就是王上的人,是杀也好,是罚也罢,都已经无所谓了。”
虽然他也自信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就是了。
但是,为什么要告诉楚王呢~
白舒勾起嘴角,心却越发愉快。
或许是因为楚国将亡,他不介意多说些旁的事情:“以雁北为质,换舒于秦国的自由身。以舒为质,换雁北的太平安乐。这笔买卖,这样的交易,无论是王上,还是舒,都欢喜的很啊。”
第一次,白舒将他与嬴政之间无声的默契与交易,全然袒露在了旁人面前。
“王上图舒的人,舒图王上的天下,这样难道不好么?”他看着楚王,“姬姓如何,白姓又如何,无法带给舒荣耀,也无法否决舒能带来的利益。若是宣告天下舒为姬周之子能为王上取这天下——那便公之于天下吧。”
“你就从未想过为王?”熊负刍环顾四周,看着自己身处的位置,“你就从未想过成为这天地下最尊贵的人?”
“王可不能有自己的喜好与偏爱,”情绪如焰火,在他的胸膛中跳动,“王不能有自己的自由和随行,王的身上担负着百姓的希望,背负着一个王朝的兴衰与未来——我也想不明白,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为王?”
白舒这话是发自肺腑的困惑和不解:“明明舒如今的身份就能够轻而易举获取的东西,为何要舍近求远,不讨好的去做额外的工作?”
熊负刍看着白舒的眼神也是同样的困惑:“你就甘心对着他人卑躬屈膝,你就不想要万人之上的尊贵,你就甘心成为一个附属?”
“你要如何判断附属呢?”白舒摊开手,玉白的手心是常年习武的茧子,“向前看和退让,还是有区别的。”
眼神在手掌中流离:“舒只是在野心和自己之间,选择了野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