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姐半倚着墙,细密的睫垂着,她眉眼被拢在烟雾中,向着身旁走来的人,挑眉一笑。

周染踱步走来,手中拿着几个文件夹,她四处望了眼,询问说:“陆悦和小洛在哪?”

“在庭院玩呢。”

俞姐声音慵懒,她斜出一截手臂来拦住了欲离开的周染,晃了晃手中半满的烟盒。

“别走啊,”俞姐抿着笑,“陪姐姐一会,说下话。”

周染冷淡说:“戒了。”

俞姐怔了下,“啧”了声后将烟盒收起来,随意揣在怀中,鄙夷说:“说戒就戒,你还是人吗。”

雾蒙蒙的光落下,两人站在角落中,身侧被建筑割离出一块三角形的尖锐阴影。

周染被隐没在黑暗中,斑驳的光似碎片般落在发隙间,与她声音一样是冰冷的。

她问:“什么事?”

“还能有什么事情,”俞姐反问说,“也差不多到四年了,‘那日子’你不是清楚的不得了?”

周染沉默着没说话,俞姐夹着那支细长的香烟,殷红颜色的指盖辄过薄薄烟皮,长叹了一口气。

“这操他x的生活。”

俞姐深吸了一口,烟草簇簇燃烧着,火星点亮了昏暗的角落,声音似叹息般:“你难道不会生气吗?”

“你忍了多久

,收集了多久的证据,厚厚几沓医院证明、录像录音、目击证人。那个人渣差点杀了你——他却只判了区区四年!”

俞姐声音骤冷,笑意肆虐:“开玩笑,四年‘劳改’之后,出来一刀把你捅了吗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