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字画是死物,姬妾是活生生的人,她可以与丘文殊同寝共眠,可以窝在他的身下红袖添香,可以随时夺走他的目光,像今日这般!
只要想象到那个画面,宁琛整个人难受极了,恨不得将占据丘文殊之人通通撕碎。他用力攥紧笔管,毫无章法地在纸上涂抹着。
他原本只希望丘文殊知道他是什么人之后仍然愿意留在他身边。但人都是得寸进尺的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希望得到丘文殊的全心全意,否则宁愿全都不要…
要怎么做才能让丘文殊像当初一样,把他捧在手里,在乎他的喜怒,关心他的安危,并且永远不变…
明日见到丘文殊,他定要当面问清楚,不再受这种剜心之苦。
丘文殊一夜难眠,读了一夜的色即是空。第二日一大早,他正想去给宁琛赔罪,还没绕出回廊,廊下的随侍苦着脸拦下了他。
“请留步,王爷不见你。”
宁琛一发脾气总爱说不见不见的,但多请见几次,他的脾气也就慢慢消了,丘文殊已经习惯成自然,同随侍道:“劳烦,通传,一声,就说——”
“王爷说若再放你进去,他便要拧断我们的脖子。”
丘文殊讶异地看着随侍,随侍很是后怕地说:“昨夜王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,说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你,你快点走吧,莫要连累我们丢了性命!”
看来宁琛永远不会原谅他了。
丘文殊失魂落魄地走了。
而正房内的宁琛冷着脸吃下早膳,搁筷子时淡淡地问道:“今日有人来求见吗?”
随侍忙不迭摇头。
宁琛发狠地咬着后槽牙,还强撑着勾起嘴角,拿起桌上的鞭子,信步走出去,预备去出操。
院里小厮正打扫着庭院,宁琛假装不经意地瞥过去,看到了空荡荡的西厢房,临窗的案桌上早没了丘文殊惯常使用的文房四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