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妙切断通讯,眉眼间怒气勃发。
顾昭低声问道:“那我们现在应当做什么?”
“不,我们什么都不做。”
钟妙捏了捏眉心,她一直游走于世事之外,就是因为这类权势更替一旦卷入便再无宁日。
人祭的手法究竟是从哪传来的?中州到底有多少地方使用了人祭?这祭祀手段是否与近年来死境的激增有关?
——景安城城主,又究竟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?
她当然可以悄悄将邪祟料理了拿上钱闭上嘴,自我安慰已经保护好一方百姓安宁——但这样有用吗?不过是扬汤止沸!
一旦这些人知道人祭会发展为邪祟,下次动手时必然会用上十二分的小心,再想找到踪迹就更难了。
就算钟妙能装聋作哑一时,十年无事,难道还会百年无事么?
一旦爆发就是遍地开花,她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分身乏术,到了那个时候,生灵涂炭,难道她还真能继续清清静静地做个不问世事的少山君么?
只是她徒弟年岁尚小,这样早就要被卷进大人的勾心斗角中了。
钟妙叹口气:“阿昭,为师恐怕将你拖进一桩极为麻烦的事里了。”
顾昭却有些不满:“师父这是哪里的话?我这条命本就是师父的,自然要与师父同进退,难道师父要这个时候将我撇开去么?”
钟妙笑了一声:“什么孩子话,我要你的命做什么?”
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微微笑道:“那么咱们便师徒一心,同去同归罢。”
师徒二人消失一夜,城主府必然能猜到是去处理邪祟了。倘若他们就此离开,难免叫人生出疑虑,要是打草惊蛇,反而多生事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