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秋容的角度恰好看不见宋绘,他见顾愈突然不说话,顺着他的目光往前探了探身子,“你在看什么?”
顾愈转回身,往他身前一挡,随口搪塞了一句“没什么”。
苏秋容分明察觉到不对劲,顾愈老神在在,一点没有撒谎的心慌气短,淡定开口道:“刚说到哪儿了?”
“袁朗丢了梁平城。”
“是了。”顾愈双手负在身后,流露出几分上位者惯有的气势,他语气散散,却颇有些慑人,“这袁朗没他老子三分气势,三千精兵,粮草充足,这么着守城,不到半日连援兵都没等到竟丢了城,简直就是个废物。”
“虽说如此,皇上也没降他罪。”
“自是不敢。”顾愈眉眼疏懒,语气漠然,“说来可笑,我大宁以武立国,以武治国,昌盛了近百年,只因三十年前的临安动乱,上面便有了忌惮,这些年来打压武将,扶持文士,落了个边境无人可用的下场。”
两人没在宋绘窗边停留太久,边说着 话边走远,应是上了二楼。
这些话宋绘当是不该听的,但这临安来的贵人似乎也没有怪罪的意思,还不待她赞一声宽宏大量,顾愈去而复返,径直走到了她窗前。
宋绘摸不准顾愈的脾性,只得起身,规规矩矩朝他福了个身。
顾愈“嗯”了一声,打量室内,“你丫鬟不在?”
宋绘琢磨不透顾愈的意图,谨慎答道:“小姑娘都在隔壁打着花牌,房间简陋,这也没地儿可坐,所以打发她们都去玩了。”
“这样。”也没个预兆,顾愈话锋一转,问道:“听得高兴吗?”
问得没头没脑,但宋绘一下就听懂了,虽是质问,但知晓了顾愈目的的宋绘反倒不慌了。
她笑着应道,眉眼间尽是娇憨天真,“虽只听了几句,但比话本有趣多了。”
顾愈失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