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祁无奈地笑了笑:“长老师伯想怎样?”
没等长老出声,宋祁的声音突然转为凌厉:“我还未追究这位小师弟散布谣言,屡次冒犯于我又是何意图,背后是何人授意,想拖我下台?长老是否有何不可告人的心思呢?”
三言两语,便把弟子间的打闹升级成宗主位之争,要知道现在的宗主健在,门下长老便起这般心思,那可是致命的事。
长老震袖气道:“一派胡言!”
宋祁反而弯着眸子温润地笑了:“岂知不是戳破了心事。”
周遭围观的弟子们俱是屏气敛声,生怕这火烧到自己身上,那位绷带弟子彻底怕了,现在被点明,他若还不知自己犯了哪条门规就是真的蠢,当即扑通跪在地上对宋祁磕头道:“是弟子无知,冒犯大师兄,此事跟我师父无任何关系,大师兄要罚就罚我!”
“谁说要罚你。”宋祁轻笑一声,沐着夜间凉风,笑言:“我今日不还赶来给你道歉了么。”
这长老护短,宋祁也护短,他眼里只看到岁岁被吓得发抖,周围被法术轰炸的废墟他全当看不见。
扳回一局后,宋祁并不彻底撕破脸,转头对一脸铁青色的长老道:“今日给贵府造成的损失,全算我账上,今夜太晚了,下回宋祁再来赔不是。”
长老在心里讽刺了一句“岂敢”,面上却是硬逼着自己缓和了下来,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似的:“今日的事,到底都有过错,大师侄诚意前来,我弟子却屡次冒犯,实在该罚,赔偿就不必了,此事就此掀篇,大师侄千万别生了嫌隙。”
绷带弟子仍在磕头,磕得血都漫了出来,宋祁才扶起他,笑眯眯道:“好说好说。”
第十七章
回到太华峰时,小雨变成了暴雨,又打雷又闪电的。
宋祁用灵力烘干了衣服,回身见岁岁还杵在他屋里,扶额拧起眉心道:“你怎地还不回去睡?睡晚是就长不了个的。”
“对不起师兄。”岁岁低着头,额发遮住了他眼睛,他闷着声音道:“这次又给你惹麻烦了,师兄怎么罚我都认。”
“谁说要罚你。”宋祁脚步虚浮地挪到榻上倚着,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被热茶饮完,仍是觉得头晕,他道:“只不过,上次才教了你不要把人打得太惨了,你这次又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