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祁便就着他的手在另一面咬了口,眯了眯眼睛,愉悦道:“果真甜。”
雨天天色黑得早,一会的功夫天就黑了,檐下的灯烛亮了起来,紧接着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,侍剑弟子躬身道:“大师兄久等,里面请。”
宋祁起身道:“有劳。”
岁岁原本缓和了一点的神色再次不虞起来,拉着宋祁的袖角跟着跨进门去。
到了前厅,侍剑弟子却往前一站,拦住了岁岁,低眉垂目道:“长老只邀了大师兄一人进去,小师弟还请这边随我来,坐着稍等片刻。”
“我就要跟着师兄。”岁岁不依,紧紧抓着宋祁的衣服,仰头可怜巴巴道:“师兄我怕,这里的都是他们的人,师兄走了我会被欺负得很惨的。”
侍剑弟子想起自家几位师弟的惨状,无声抽了抽嘴角。
“这”宋祁犹豫了一瞬,觉得自己上门道歉却违此间主人的意思,这歉道得失了诚意,但又确实担心岁岁被人欺负,便俯下身在他身上设了个小型护盾,道:“若是被人欺负了,只管传音给我。”
宋祁脱下蓑衣穿在岁岁身上,又将斗笠往他小脑袋上一戴,弯眸风姿卓绝地笑了。
无法,岁岁只好被人带走,坐在大厅里等他。
他百无聊赖地捡着果盘里的干果吃,心思却没在这上面,抓心挠肺地想知道那老家伙有没有对师兄说自己的坏话,师兄那么老实,会不会吃亏。
但老家伙应该是讹不了师兄钱的,师兄很穷是一回事,爱财也是一回事。
这般想着,师兄身上好像也没什么能让人图谋的,岁岁又转瞬担忧起他会不会被人羞辱。
越发坐不住时,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,来人气势汹汹,几步到得厅内,看到岁岁后扬声呵道:“吼啊,你竟蛤敢拉!”
来人脸上缠着厚厚的绷带,一张嘴里空荡荡的,嘴唇肿得像香肠,说话漏风严重,只能用那双唯一露出绷带的眼睛死死瞪着岁岁,然而那双眼也遍是乌青的印子。
岁岁抬眸瞥了他一眼,就把头撇到了一边,然而这位十几岁的少年却偏要凑上去怒骂,但是他说话含糊,让人根本听不清叽哩哇啦说的什么。
他身后的侍剑弟子贴心地当翻译:“他说,你今日就算是送奇珍异宝来,也休想他原谅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