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笙丫头啊。”太后平躺在软榻上,虚弱得气若游丝,还是抱住齐笙跟她闲聊着说话,“你可有过喜欢的少年郎么?”
齐笙生怕把太后给压着,几次想起来,又让她给按了回去,只能无奈放弃,老实答道:“嗯,应该……没有吧?”
“这点你不如哀家,哀家有。”太后语调得意,衰老却明艳的脸庞上一点一点漾出来柔软的笑,“哀家和先帝,就是一见钟情。他不是贪色之人,阖宫只有七个嫔妃,等把哀家召进宫后,常常专宠哀家一人,咳咳,哀家最先生下了皇帝和小公主,被封后位,咳咳咳……”
“真好。”齐笙沉浸着点头道,“您很幸运。”
想不到先帝,居然也是个好男人。
“咳,可惜后来,哀家年纪大了、身子又不好,色衰爱弛,先帝便又选秀充盈后宫,咳咳咳,哀家虽不愿意,但也毫无办法。”太后的脸上依稀可见年轻时的容光,眸色却转而暗淡下去,“他不再喜欢哀家了,哀家虽身为皇后,却有时一月才能得见他一面,哀家知道是自己老了,丑了。”
对不住,她收回刚刚的话,呸,渣男。
“您不老、也不丑的。您是臣女见过最好看最好看的人。”齐笙大大地抱住太后的腰,“岁月永远奈何不了美人。”
“咳咳咳,笙笙,你说话真像一个人……”太后触到了某些记忆,猛地揭开最疼最深的伤疤,咳得越来越严重和大声,满脸被泪给糊住,颤颤哭道,“我的女儿,我那才不过十五岁的小公主,长宁。”
太后思及此处、一发就止不住,浑身颤抖地骤然恸哭,越哭越咳,越咳越哭,嘴里忽然吐出两大口鲜血,缓缓从脸颊上淌过。
“太后!”齐笙仰头时、借着晦暗的烛光照耀,看清太后脸上的血色之后,一下“嗬”地哭了出来,嘶哑着嗓子叫道,“不想了,咱们不提这个了,你就把我当成长宁好不好?不,我就是长宁,我给您当小公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