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杳杳笑了笑,眉眼弯弯, 眼尾大片晕开的红意却又不由下垂,连着眼皮下的红痣都没了以往的光华。
“哪里有错。”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绣篓中被压住半个身子的荷包,五彩细丝绣成的并蒂莲,含羞待放,颜色鲜艳,此刻却灼得她眼底生疼,只觉得刺眼。
“只是不喜欢我而已。”
她伸手拿起荷包,看着荷包上耳鬓厮磨的鸳鸯,娇艳欲滴的并蒂莲,一针一线都是她亲手绣的,拆拆补补,做了她一个月的时间。
这件事情,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期待,自然也从没有这样的难过。
“娘娘说什么?”绿腰只见她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听清她说的话,“啊,娘娘,娘娘你做什么啊。”
她看着路杳杳拿起剪子竟然把那个荷包拦腰剪断,大惊失色。
“因为没用了啊。”路杳杳看着那剪子把那对缠绵交脖的鸳鸯齐齐封开,五彩细线瞬间崩开,乱了一片针脚。
“因为骗人总是没有好下场的。”路杳杳盯着残破的荷包,喃喃自语,眉心皱起。
“因为我输了。”她自嘲着,眼尾却是露出悲戚之色。
“爹爹真聪明,竟然又算到了。”
绿腰吓得面色惨白,肝胆俱裂,看着路杳杳魔怔一般,脸上神情似笑非笑,似哭非哭。
她把手中一分为二的荷包扔回到绣篓中,面色的悲戚之色逐渐被冷静代替:“把东西都烧了吧。”
绿腰不敢多话,提起绣篓欲言又止。
“柳家今日不去了,过几日我再亲自上门赔罪。”路杳杳揉了揉额间,似乎头痛难忍,面露痛苦之色,语气却是格外平静。
“我累了,不用进来伺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