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寻义是个疯子。
他暗恨着。
大昇权力巅峰的两人在黑沉木打造的雅致大堂内沉默,隐约能听到一点蝉鸣,屋内无人说话,只有各自的茶盏发出缕缕轻烟。
“月如不过是一时糊涂,我已打算送她去庵堂,此生不再出来。”是白相先开得口,口气颇为低声下气。
“瞧您说的,不过是配合调查,毕竟人也不是白家娘子劫走的。”路寻义不接茬,状若无事地笑说着。
白平洲心中大恨。
“路寻义你也别欺人太甚。”他恨恨说道,“她是我白家嫡女。”
李家死的不过是一对庶女,庶女本就是家族的踏脚石,死了便死了,可白家不能丢出嫡女,不然那就是活活抽他脸。
路寻义抬眉,眉眼被笼在水雾中,笑得温柔,可眼底却不见笑意。
“可杳杳是我独女。”
白平洲闻言窒息。
“科举主考官,我力荐路相。”他咬牙说着。
“不必,我已经向圣人请辞。”路寻义放下茶盏,恹恹说道,“去把人请来吧。”
“永昌商道,白家让利。”他伸出三根手指,咬牙说道。
路寻义沉默。
白平洲以为还有回转的余地,便连忙诱惑道:“永昌交接吐蕃和骠国,便连天竺都能直达,利润极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