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应该在这种特殊时候招惹祢衡。
眼见附近来来去去的学子将目光投向这个方向,中年文士脸色更加难看。
他自知衣衫不雅,又怕祢衡“狗急跳墙”,做出更过分的事,便沉着脸,转身就走。
哪知还未走出几步,就被郑平闲庭阔步一般地截住去路。
在中年文士如看疯子一般的眼光中,郑平毫无波澜地问道:
“覃掌学,博士在哪?”
等到中年文士沉着脸吐出一个地址,郑平也懒得计较真假,绕过对方往里面走。
附近的学子都看到刚才的一幕,不敢来触霉头,纷纷躲得远远的。
郑平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着,对这一切并不在意。
刚才的覃掌学正是覃绰的远方族叔,家财颇丰。覃绰家境贫寒,来许都投靠这位族叔,一直被覃掌学所不喜。
当然覃掌学最不喜的,就是狂傲的祢衡。
二人之间的矛盾,竟还有不少是覃绰挑起的。
因为郑平穿来之时,祢衡已命丧多时,残留在脑中的记忆并不全,还朦朦胧胧的,好似蒙了一层薄纱。这给郑平带来些许不便,但并未让他有多少烦恼。
他自有所凭仗,对任何困厄都不会畏惧。
至于覃掌学知道他被人殴打一事也很好理解。昨日覃绰既然用“在学舍听到祢衡被打的消息,上门送药”为理由和他套近乎,自然会做好万全的准备,为谎言做好铺垫。
想必现在的学舍,大部分人都已知道“祢衡”倒霉的事迹,幸灾乐祸者不知凡几。
虽然想着切乎己身的事,可郑平并未有任何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