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王兴奋的眸光盯住长乐长公主:“姐姐,你真的会写?”
长公主不敢与太后对视,她更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梁王逼死。什么荣华富贵,什么皇室尊严……若是人没了,又有什么意思。所有人都不敢做皇室的罪人……就让她来吧。
长公主闭目,泪水从眼中流下,她声音沙哑,语气飘忽:“幼时皇兄教我读书,执我手,一字一句地教我背书。皇兄最为宠爱我,我想要什么,皇兄都给我。我的字是皇兄教出来的,我也会、也会……模仿他的字迹。”
太后喘着气:“长乐你行此事,日后再不是皇族公主!”
梁王迫不及待:“别听母后的!姐姐,日后我是皇帝,你还是舒舒服服的长公主!”
长乐长公主周身都在发抖,她睁眼,对梁王笑了一笑。那笑容几分空洞,几分苦涩。她一直在发抖,但她伸出手:“拿笔墨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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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殿中终于静了下来,梁王让人用破布堵住太后的嘴,让那老太婆不能再骂出声。他眼睁睁看着长公主坐在案几前,将死去皇兄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,他心中大为惊喜,心想皇姐有这般本事,怎么从不为人知?
是了,是因公主不能从政,长公主从不过问朝堂事,大家便也不了解这位长公主。
这位长公主再嚣张跋扈,生平做过的让人最有印象的事,也不过是孀居后,从凉州绑了位俊俏至极的将军做了驸马。
长公主的最后一笔字才刚刚收笔,等在旁侧的梁王就迫不及待地抢了诏书细看,寻找是否有搞鬼的地方。他找不出来,便哈哈大笑,对皇姐满意得不得了。
长公主声音虚弱:“你总该拿吃的给我们了吧?”
梁王仍在看诏书,却随意地摆摆手:“外面的人,拿吃的给他们。”
长公主发着抖坐在案前,宫人们鱼贯进来。她一径眼睛发空,盯着自己写字的案几。她不知自己为何那般鬼迷心窍,她真的成为了家族的罪人。若梁王登基,日后史书上,她便是应该挫骨扬灰的那一人……
旁边服侍的人,将一盏茶向长公主身前推了推。
长公主没有反应过来。
那人再推了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