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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中的逼压,越来越僵持不下。
死的人越来越多,梁王发了疯,尸体都不让人运出去。一群皇亲国戚平日穿金戴银,享受朝贡,现在却和满地尸体待在同一殿中,同吃同喝。
不只与尸体同屋,他们连如厕都不能去外面。
梁王整整三日的折磨,让这些享受尊荣的大魏至贵男女们崩溃。
但是太后面无表情地坐在上方,无论死多少人,无论子孙们哭多少次,她都闭眼不看,闭耳不听。有太后的威严在此压着,皇亲国戚们不敢真的向梁王低头,只怕日后即便活着离开这里,也要被从皇族中除名。
梁王越发焦躁。
他无法逼出退位诏书,就始终不能名正言顺。而这里耽误的时间越久,朝堂上的反对声音就会越来越多。四方勤王的兵马离长安越来越近……如果梁王控制不住长安,他拿什么说服天下人!
自古谋权篡位,哪有那般容易!
梁王受不了了,一个时辰再过,他再杀一人。殿中人只知道哭,却仍没有人站出来。梁王提着染血的剑,他熬得病态的眼睛抬起来,蓦地看向坐在高位上闭目的太后——他的母亲。
坐在太后身边的长乐长公主最先看到梁王这个眼神,她一声惊呼:“你要对母亲做什么?!”
梁王几步上来,一把扯住太后的手腕,将太后拉扯起来。他将剑按在太后颈上,太后大怒:“逆子!”
梁王面上肌肉抽搐,他笑:“母亲,谁不想做皇帝?您平日不是最疼我么,不是您让哥哥留我在长安居住么?母亲,我告诉你,我早就想当皇帝了,我想了很多年了……可是母亲您平日那么疼我,为什么皇储之位,不让皇兄传给我?
“你们都听着!再没有人站出来,我就杀了太后!哈哈,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巴不得……”
他手中的剑按在太后颈上,鲜血一点点渗出。太后威严的目光逼着众人不许低头,长乐长公主在旁忽然道:“我来写!”
太后怒极:“长乐,你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