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吉哆哆嗦嗦从包里摸出三菱刺,死死攥着手里,从中摄取了力量。
雨越下越大,严吉浑身湿透。身上愈冷,心里愈热,头脑也更加冷静,她看着前面的男人,感受到他身上浓烈的兴奋。
办公室抽屉里厚厚的百元大钞。
新买的小轿车。
跟踪,摄像机,凶案现场。
这个男人想敲诈……钱!
“嘭——”
从天际而降闪电贯穿大地,严吉眼睛被刺痛,视野里只余凄厉的亮白。她从坟堆上扑了下去,一手攥紧芦苇一手抓住男人慌乱挥舞的手。被闪电劈中摄像机跌进大河,只激起一点水花。
水闸桥上的人群被惊动,饿狼似的朝芦苇丛围追而来,口中呼啸着听不懂的语言。
“放开!”严吉吼道。
男人惊恐喊:“别松手啊!”
严吉用指甲狠狠一抓,挣开男人的手从泥泞里爬起来就跑。盛夏茂盛的芦苇叶子如利刃刮过脸颊,地上是去年秋天收割留下的芦苇根,绊马索一样挡住少女逃亡的路。
“呼!呼呼!”严吉大口喘气,意识到自己不能原路返回,因为陆言很可能没有走远。那个傻瓜听见动静,甚至可能又折回来!
两条腿越来越沉,而身后追捕越来越近,严吉觉得赌一把,她抓住河边两根粗壮的芦苇,顺着缓坡滑进大河,整个人没入水中。
漆黑湍急的河水,来回扫荡的灯光,隐隐约约的说话声……
猛地有一股力量撞来,压着严吉下沉,缺氧之下的挣扎绵软无力,水从耳朵里流过,河水深处似乎有人在喁喁细语。
“哗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