晌午,点额疲惫不堪地在炕上躺着。
想睡,却睡不实诚;想醒,却昏昏沉沉地睁不开眼。
就在这个难受的当儿,她耳边就听见嘁嘁喳喳的声音,不肯叫她安生。
她皱眉,“……含月啊,瞧瞧外头这是知了叫了么?叫他们拿了粘杆子,去粘粘去。”
含月赶紧进来,悄声道,“回主子,不干知了的事儿。他们早带人粘过了……”
点额这才缓缓睁开眼来,“那是什么事儿?”
含月一双眼里有些异样的光芒。不是兴奋,可是那光芒却有些刺眼。
点额便知道有事,而且是大事。
她心下一动,已是坐直了起来,“说。”
含月道,“回主子,是四德……他说,他已经探听出来侧福晋肚子里怀的是个什么了。”
点额一颤,手上刚拢起来的头发,重又散了。
“当真?叫他进来!”
经历了去年侧福晋诞育七格格的经验,今年眼见着这侧福晋更为小心谨慎了,她身边儿的人那个个儿都是封了嘴的葫芦,在外头几乎是一声不吭。
偏今年太医们的嘴也都严,那永泰、张肇基等几个,不约而同地打哈哈,总归都说还做不得准。
四德跟着含月进来,一双眼里也是光芒异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