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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下四全和四喜两个,又重新正式给廿廿见礼。

廿廿笑道,“这会子嫡福晋和总管都没在,你们在我面前便不必这么拘着了。星楣、星桂,去给他们两个抓两个果子来,瞧他们两个拘束的,嗓子眼儿都紧了。”

到底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儿,廿廿这么一说,便也都笑起来。

廿廿叫他们咬着果子吃,问他们,“给我说说,你们各自都是哪儿人呀?我听着四全好像有点山东腔,四喜的我却听不出来了。”

四全躬身道,“主子的耳朵真灵!奴才就是山东人。小时候儿家里穷,逃荒出来……没的活,家里就把奴才送进宫了。”

四喜却有点不愿意说,闷着半晌,只憋出一句,“奴才,奴才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人。”

“怎么说呢?”星楣盯着他,“怎么还有人不知道自己是哪儿人的呢?你这是糊弄主子呢!”

四喜吓得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,“主子,奴才不敢!”

廿廿叹口气笑,“星楣……你别吓他。”

四喜这才道,“奴才,奴才的爹娘早就死了,奴才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,所以奴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儿人。”

廿廿叹口气。

但凡净了身进宫当太监的,谁还不是都有一把辛酸泪,说起来都是一身不愿意揭开的疤。

“你就别为难了。我原本也只是想更了解你们些儿,倒不是为的叫你们难受的。”

“你说的我也都明白,怨不得我都听不出你的口音来,原来是吃百家饭长大的,可不就跟着谁就学了哪儿的话去么。”

廿廿说着缓缓坐直。

“不管你们两个从前在外头跟过什么样的人,吃过什么样的苦,睡过什么样的屋檐……从今儿起,你们的主子是我,你们的衣食住行就也都由我顾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