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宴植有些得意的喃喃,却不想刚闭上眼睛,就听得长宁殿的庭院中一片嘈杂,将他好不容易的召唤来的睡意又给赶跑了。
他慌张起身,问道:“来人,出了什么事了?”
这时才有内侍慌慌张张冲进来,朝着他揖礼后焦急道:
“少垣君,含元殿的人来说小殿下好像病了,这会儿正高烧不止,已经差人去请太医了,只是后宫里是少垣君主事,所以特地来通传一声。”
钱宴植抓住了内侍话中的重点,知道是景元病了,还高烧不止,便也顾不得温暖的被窝了,当即就差人给他穿衣,拿来厚的大氅给他穿上,随着前来传话的内侍一道去了含元殿。
冬夜的晚风簌簌,割在钱宴植的脸上还是有些疼的。
景元突然生病的事让他十分焦急,莫说这孩子看着乖巧懂事,平素对钱宴植也像自己人一般,丝毫没有芥蒂,再加上有那样悲惨的身世,钱宴植天生的父爱就被激发了。
所以他就不顾一切,冒着风雪赶往含元殿。
等着他到的时候,太医已经来了,正在为景元诊脉。
而景元则是双眸紧闭躺在床上,脸色绯红,钱宴植有些担忧,又不好打扰太医,只能蹑手蹑脚走出寝殿,随后才想伺候的内收打听情况。
早上景元惹霍政不快后,被霍政罚抄《孝经》,霍政虽说要日日检查,可到底没让景元赶着抄完。
但是这孩子似乎是故意跟霍政赌气,也不吃饭,只是埋头抄书,忧思郁结,再加上这天寒地冻的,景元又不让人进书房去换炭盆,故而才受了寒,晕倒在屋里。
若非这胆子大的内侍在拍门无人应后,强行破门,只怕后果不堪设想。
钱宴植站在床脚,看着昏睡中的景元,不由叹息一声。
这兄弟俩的性子果然的一模一样,都是执拗的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