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邺看着钱宴植伸过来的手先是一愣,随后才小心的握了上去,借着他的力道下了车后,也没打算松手,他半靠在钱宴植身上,假装不经意道:
“这百膳楼其实我早就想来了,只是这身子不争气,最近好些了,才敢来这儿放肆。”
钱宴植搀扶着他进去百膳楼,上了二楼雅座后,伺候的人便都留在了外面,屋内也就仅剩了他们两个人。
钱宴植与李承邺相对坐着,看着李承邺瓷白的面容,不由问道:“之前侯爷不是说要回老家嘛,何时回来京城的?”
李承邺道:“前两日到的京城,祖宅也没什么事,不过是年久失修,想着我这身体受不了老家的气候,便嘱咐了族中耆老看着修缮,这我才有机会回来京城。”
钱宴植轻应着,全程便再没有其他的话可聊了。
倒是李承邺,温柔的目光始终在钱宴植身上流连,在店小二上菜之后,李承邺这才收回视线,招呼着钱宴植用膳。
李承邺胃口不好,吃的也不是很多,所以他喜欢看钱宴植吃东西。
胃口好的人吃东西都特别的香,尤其是那没有拘束的模样,李承邺看着心里倒是十分欢喜。
“今日我瞧见了成王回京的样子,忽而想起了当年成王离京时事了。”李承邺突然说道。
钱宴植有些疑惑,停下了夹肉的筷子,直勾勾的看着李承邺:“怎么了?”
“当年的成王是被贬出京的。”李承邺说,“他曾经为了失德的废后翻案,笼络朝中旧臣,惹的先皇大怒,说他结党营私,触了先皇的逆鳞,故而被贬,只是如今他如此大张旗鼓的回京不说,还有这些旧臣相迎,陛下也让人收拾出了华阳宫让他居住,恐怕,不太好啊。”
钱宴植将肉送进嘴里,他脑子转的很快,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,什么话对谁说,什么话谁不能知道他都明白。
毕竟他在这里的人物是帮助改造霍政,所以除他以外的其他人,除非是霍政特别交代过可以什么事都说的,否则,他绝不会多嘴,致使自己的计划泡汤。
毕竟霍政跟他可是布了一个天大的局,除了他们,谁都不能信。
钱宴植道:“这成王怎么说都是陛下的兄长,贬谪去了房州也十几年了,也算是惩罚过了。陛下这些年执政,不少人不喜欢就暗中出言重伤,陛下心里也是十分清楚,只是他不计较罢了。眼下成王有心回京祭拜先皇,这若是再不礼遇些,只怕少不了人说他刻薄兄弟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