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容满面尽显慈爱,然而她的年纪也不过三十五六岁,就因为位高而拘得自己像个老态龙钟的人。

霍政敛了衣袖端坐在了殿中的椅子上,等着宫娥奉上了茶点,这才道:

“今日朕抓获了一位在文渊阁纵火之人,他说是受了段公公指使,不管文渊阁的书楼里有谁,放火就是了,此事涉及福康殿,朕担忧禁军的人叨扰太妃,这才亲自前来。”

孟太妃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,惊的在旁边伺候的段梓叶连忙跪伏在地,叩首求饶道:

“请陛下明察,请太妃娘娘明察,文渊阁是我朝什么重要的所在,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让人无纵火啊,还请陛下明察,那内侍在何处,奴才要当面与他对峙。”

霍政促狭双眸凝视着叩首求饶的段梓叶,示意李林将段易与钱宴植唤进来。

在殿外候着的钱宴植与段易站在一处,瞧着李林走了出来,他俩也就登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,于是跟在李林身后走进福康殿,与孟太妃见礼。

瞧见钱宴植时,孟太妃的脸色就不太好,可碍于霍政在这里的缘故,只好隐忍不发,佯装笑脸道:“陛下这才……”

霍政道:“文渊阁幸免于火灾,多亏钱长使机敏,抓住了纵火之人。”

孟太妃直视着钱宴植,忽然道:“陛下,晨间段公公与钱长使有些误会,不过本宫已然罚过了段公公,怎么钱长使还揪着不放,抓着纵火的人就说是他指使的呢,难道钱长使要对付的是本宫不成。”

钱宴植刚要辩解,可霍政却及时投来目光,将他制止,他也只好闭嘴不言,只朝霍政投去眼神,看他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。

霍政饮了茶,轻置茶盏:“那纵火的内侍也一并带来了,为何太妃只独独看见了朕的长使。”

钱宴植心惊:“……”什么就朕的长使?干嘛说这样暧昧的话!

孟太妃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,不由笑道:“陛下,这长使到底是小门小户来的,不懂规矩,就算陛下再怎么宠爱也不可过分啊。”

霍政凝视着她,眸色幽深,含着些许的审视,一字一句问道:“太妃娘娘何必顾左右而言他,朕是打算带人来与段公公对峙,如若没有指使,朕亦不会问罪,可朕还未开口,太妃便将矛头指向阿宴,是否想急于掩藏些什么呢。”

“陛下这么说就不对了,本宫好歹是你的长辈,他做错了事,本宫还不能责难么?”孟太妃突然就变了脸色,摆起了架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