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宴植笑而不语,然而便扑坐在地,抱住修撰官的大腿,开始嚎啕大哭:“大人啊,我与你无冤无仇,你何苦要冤枉我陷害我啊,我不过是承了陛下的恩情,你们就如此陷害于我,实在是没有天理的。”

修撰官突然被抱住腿,吓得他连忙后缩,岂料钱宴植的手劲儿大,抱着他愣是没有后退的了一步,就在钱宴植哭诉期间,修撰官摔了个屁墩儿,疼的他脸色都白了。

“你起来,你先松开。”修撰官扒拉着钱宴植的手,就连掌事太监也连忙出手帮忙。

就在修撰官忍无可忍的时候,钱宴植突然收声不哭了,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,神情肃穆的望着眼前的人,轻蔑一笑:

“你们肯定以为,我会像刚才那样抱着你的大腿求饶,是不是?”

呸!你那才不是求饶!修撰官扶着腰,神色愤恨的腹诽。

钱宴植回望着他们,不由继续道:“既然说我假传圣旨,在这里说有什么用,当然是要去陛下面前告我的状啊。”

修撰官:“你不说我也会去的!”

说着话他就要扶着两名掌事太监往文渊阁外走去,却被钱宴植叫停了,他气呼呼的回身,正好瞧见钱宴植走向那群修书的先生们,笑着道:

“修撰官大人要去陛下面前告我假传圣旨,你们不去作证么?不然凭他一面之词,很难将我治罪的。”

先生们想了想,也连忙起身整理了衣裳,跟着修撰官便去了,一个个神情肃穆,似乎是真的想将他踩入泥里,只是他们那义愤填膺的表情,在看到钱宴植也跟着出了文渊阁的时候,都逐渐消失了。

修撰官轻蔑笑着:“若是你害怕了,大可以跟我们求饶!”

钱宴植笑了笑:“我那是害怕啊,你们去告状,我当然也是去告状啊。”

修撰官不解:“你告什么状!”

钱宴植负手,神色严厉的在那些先生们的身上一一扫过:“自然是告你们排除异己,不择手段了。”

修撰官神色惊愕,回头瞧了一眼这些个要跟他去作证的先生们,个个儿都狼狈不堪,至于为什么这么狼狈,恐怕他们心知肚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