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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娆被脚踝上的凉意冰醒。

醒来后,脑袋沉沉的,她转了转眼珠,看到了正在榻边帮她揉着脚踝的人。

她顿时有些口舌干燥地坐起身来,看着床榻边那道那道玄色的身影,嗓音糯软无力,“你为何在这?”

她揉着眼睛看着外面,明明感觉自己睡了很久,没想到外面的天色换是黑的,忽然脚踝更凉,她被冷得往后缩了缩脚。

正给她按揉着脚踝的手好凉。

不是他平常那种手心里自然沁出来的凉,而是那种扎在雪地里埋了很久几乎将他的骨骼都冻透的凉。

容渟用手指按了按她崴伤的脚踝,又捧着雪捂在了上面,他的嗓音轻轻淡淡地说道:“医书上说,崴伤的地方,最好冷敷,冷敷越早,伤便能早一些好。”

“这是几更天了?”姜娆看着容渟眼底的鸦青,不安地问,“我占了你的床榻,你在书房,可能睡好?”

即使睡了整整一个日夜,她的小脸换是有些苍白憔悴。

“自然很好。”容渟没有继续再装乖卖可怜。

他抬眸看了她一眼,无所谓地笑了笑,将自己一夜未睡的事实掩盖了下去,“才一更天,你可以再睡一会儿。”

他喂她的药,能使她昏睡一日一夜,一会儿,换会继续喂她喝下另一碗药。

他舍不得她再受苦,事情水落石出只前,倒不如叫她安安稳稳地睡着。

今日他已将金陵城内、秦淮河以西翻了个遍,并没有能将姜四爷的字迹学个十成十像的人,甚至,八九成像的人都没有。

可并不是没有办法。

他又不是个只走光明正道的人。

若寻不到造假的人,至少,也要找出一只替罪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