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就把他打成了这样?”
容渟长睫垂着,澄明的眸光晃动,显得温和而无害。
心里,丑陋阴暗的情绪却如沼泽般在发酵。
她这语气,同情他十七弟么……
他蜷了蜷手指,被长睫挡住的眸光一时有些泛冷,他说:“并非我出手太重,是十七弟想找我麻烦,将自己说成伤重。”
这才和她猜的一样。
容渟悄悄扫了姜娆一眼,想从她神色中看出她对他的话信或是不信,面前的小姑娘却拉着他的手,拉到她的面前,掰开了他的手指,“那你的手疼不疼?”
她的指尖温热,匀称白皙,柔软如云,与他遍布伤痕的手指比起来,反差明显。容渟一刹喉头有些哽涩,指骨绷紧。
他摇了摇头,动作温吞缓慢。
姜娆松了一口气,只是想起一事来,温柔的神情一转,忽又变得有些凶巴巴的了。
“你禁足几天,总换能吃好睡好,为何要自己请命去云菱山督工?那里的苦头,是你能受得了的吗?”
要不是看他今日和十七皇子起了争执,这会儿没了力气,又变得病恹恹的,她都想戳着他的脑门训一训,让他长长记性。
容渟低着头乖乖挨骂,活像是受了训的小媳妇,一句都不反驳。
姜娆见他这样,反而有些骂不下去了。
木已成舟,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,将鼓鼓的钱袋子往他面前一怼,“你这算是为我去的云菱山,喏,这是我今年三家铺子全部的分成,都给你了,你别让自己吃了苦,不然……”
她想了又想,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狠话来,气呼呼的,“不然我就生你的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