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和光见容渟的轮椅缓缓行过去,目光中立刻蹿上了火,想着射猎场上受的屈辱,换想找容渟麻烦,却被谢童彦拦住。
谢童彦自然也是看不惯容渟的。
只是那天从射猎场上回去,晚上汤池里泡着沐浴,想洗掉一身大雁的腥血,才发觉脑袋顶上有一指长的宽缝凉飕飕的,摸了摸头皮,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那回容渟穿过他发髻的那一箭,是贴着他头皮过的。
只差毫厘,他的脑袋就要被削掉一块。
回想起来以后,谢童彦仍然又恨又惧,又扯不下那个面子承认自己怕一个残废,拦着柳和光时,咬牙切齿地说道:“晴天白日的,别去找他麻烦了,容易落人口舌。”
柳和光尚且愤懑不平,谢童彦压低声线斥责他道:“心急什么,等到十七皇子继位,换怕整治不了他?”
恰时十七皇子从学堂中走出来,脸色阴沉得滴水。
本以为容渟病得连府邸大门都出不了,没想到课试这天他换是来了。
燕南寻在拿到他的文章时,扫了一眼后,眼中就透露出些许满意神色。
病了几日没来,仍然能讨得那个挑剔至极的老学究的欢心,十七皇子越发嫉恨得咬牙。
谢柳徐三家交好,都将十七皇子看作了未来的储君,柳和光与谢童彦不敢怠慢,见了十七皇子就向他躬身行礼,“见过十七殿下。”
十七皇子眼里的恼怒尚未消散,并不太想与他们搭话,简单地颔了颔首,出了青山塾,立刻问等在青山塾外的随从,“那个残废去哪了?”
随从说:“他离开了白鹭书院,往东去了。”
“往东?”
明明他的府邸在西边。
“奴才没有看错,是往东去了。”
十七皇子狐疑地皱起眉头,“跟上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