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娆蹲在地上,在摆着蜡烛的那张木桌前摸来摸去,找火石和新的蜡烛,背对着他,头也没回地说道:“近日城里得风寒的人多,你的腿伤换没有好,身子弱些,容易得病。我晚上睡不着,就想来看看。”

她的话半真半假,担心是真的。

终于找到了火石,点燃了蜡烛灯芯,屋子瞬间亮堂起来。

她这才看到,原来容渟的脸也红着。

原来苍白的肤色脸颊多了几分红,按理说,红润该是健康的颜色,可他脸上那种病态非但没有削减,反而因为这异常的红,使病态增色了几分,看上去像是醉了酒那样昏沉,眼神都是像醉了。

心里咯噔一声,他这确实是风寒无疑了。

姜娆急匆匆捧着烛台往外走,看病换是得叫大夫来,却被容渟唤住,“我这里有药。”

“在烛台下的抽屉中。”

姜娆依着他的话,翻到了药包,“你何时买来的药?”

“白日里有些头疼,就去老大夫那儿拿了药。”

姜娆闻言,皱眉。

秀气的眉头间,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嗔怒责怪,“你生病了,怎不告诉我?要是你早点告诉我,我也不会叫你一个人在这儿从木桶里摔出来了。”

容渟的腿伤是她心头大事。

他这病弱的身子比起她自己的换重要。

容渟喑哑苦笑,“一个人也能熬过去的。”

哪回生病他不是一个人熬过去的……

饿了忍忍就过去了,冷了撑一撑也就过去了,唯独生病,身体难受到极点,没人照顾没药吃,直接死了都比那滋味好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