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渟像未听到她的话一般,只想得到他想要的答案,再次问道:“这些药,总共是多少银两?”

追问的口气霸道固执,摆明了不听到答案不会罢休。

姜娆因他这股气势,几乎立刻就回到了梦里他是主子她是奴婢的时候,心里的话差点抖了出来,“十……是一两银子。”

……

离开城西的这间小屋,回府的路上,明芍掰着手指头数算,“姑娘下午买药、请大夫、帮他修缮门窗,花了六两银子,从库房里取的那床锦被,上好的湘料,十两都不够,这些加起来,怎么也不是一两啊?姑娘您是不是算错了?”

姜娆年纪虽小,可毕竟是家里头唯一的嫡女,从小算筹记账的功课从没落下,不会算不明白这笔账。

她摇了摇头,叹了一口气,对明芍说道:“他如今看上去可怜,我不想要他吃药看病的钱。”

她回身看了一眼那间低矮荒凉的屋舍,视线忽然泛冷,“回去只后,让姜平找几个护卫来这里看着。”

主子都快病死了,那个叫汪周的随从却不见踪影。

有问题,一定有问题。

……

连绵了两日的大雪,终于在第二天这个暮色四合的傍晚停了下来,有了点雪过天霁的意思。

落日余晖,天际的光影里掺了一层淡淡的碎金,整个世界被拥抱进一种平和的宁静,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。

在姜娆走后,容渟才注意到屋里有东西变了。

昨夜换在摇摇欲坠的门,一觉醒来,便成了好的。

疾风与落雪被挡在了外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