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后者,赵言十分稀奇,对比他所知的儒者,这孙先生实在是年轻了些。此人也有偏重点,他讲的多是与经济农业相关。
“你这是在做批注?”然而课后,他被这位孙先生叫住了。
赵言赶紧搁下笔,有些惊讶,“夫子!学生记的是夫子课上所讲的内容。”
孙岳背着手,仔细看了一通他写的,微微挑眉,“都记下来了?”
“是的,先生。”赵言与他隔着两步距离,礼貌地一一作答。
远处,方仲礼和吴瀚一回头,只见原本说要跟上他们的赵言,正与授课的夫子在谈话,两人面面相觑,脚步僵住。
吴瀚眼神示意:怎么办?过不过去?
方仲礼摇头:再等一会。
两个怕被询问的小子,默契躲闪。
孙岳翻了几页,翻到赵言记的上节课内容便停下了,他沉吟片刻,忽然来了兴致,“我且问你,当朝设四场、十监管理盐业专卖,商人从官府场监批发官盐,而又另设常平盐,意义何在?”
这题是有关盐专卖政策,孙岳在课中提过。
赵言仔细斟酌,其实不过是因时因地制宜的政策而已,前者是普遍管理盐业的机构,而后者是专门针对偏远地区而设的,常言道山高水远皇帝管不着,那就只能专门针对性地另设一个机构了。
孙岳问的题目相对简单,恐怕是想试试他的水平,赵言将自己所想的讲述出来。
孙岳听完抚着胡须点头,指了指上面的,“你这上面可再添两句,”
时间已经不早了,此时正好是最后一批学生出来,他们掩去眼中诧异,站住了打招呼,“夫子好,”
孙岳对他们点点头,只瞧着他的笔记梳理清晰十分舒服,又忍不住添了两句。
瞧着人已经走光了,赵言受益匪浅,主动道谢,“多谢夫子教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