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知章看着面前的皇帝,这么些年,他的身子一直都算不得好。古来盛世帝王,皆会微服私访,扩充边界,可仰靖安是娘胎里带来的体弱,模样上瞧不出来,其实外强中干。
这些年,桩桩件件的政事,他也算是亲力亲为,说是殚精竭虑,倒也无错,只不过,盛世养奸臣,荣华起硕鼠,他到底还是没能看顾。
也是这般身子骨,如今的大兴皇子不过几位。
东宫又是这般狼子野心。
怎能不气急攻心。
秦知章立在他身侧,一时间也不知该叹什么。不知可是错觉,他总觉得,仰靖安现下,在与他等同一个人。
说话间,殿门突然大开,外头的阳光刺眼,照得人睁不开眼来。仰靖安掀了眼皮起来,正瞧见一袭明黄衣袍。
仰桓领了人进来,那是五个瞧着异常沉重的箱子,黑黢黢的。
仰靖安觑了一眼:“你来做什么?”
仰桓躬身,谦卑道:“父皇。”
得来的是一声冷哼。仰桓自然不在意,着人将箱笼一一打开了,几乎是掀开的下一刻,整个殿中便就弥漫着血,腥之气。
荣氏歹眼一瞧,险些呕了出来。
那盒中盛着的,竟是足足五个人头!
仰靖安立时站了起来,被秦知章一把扶住,却是半天都没说出话来。
“父皇,金胡首领已经伏诛,叫父皇受惊了。”仰桓一抬手,盒子重又关上,他上前一步,对上仰靖安的目光,“父皇怕是误会了儿臣,这几日儿臣与何将军想尽办法,这才捉拿下这几人,救父皇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