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下边人仍是跪着关切瞧他,仰靖安扯了个笑容来:“你母后,实在是小题大做,不过是吹了风,咳嗽几声罢了。”
仰檩低头:“然则父皇龙体,母后的关心是对的。且如今近夏,父皇却着了风寒,定是劳于政务。儿臣有罪,不能替父皇分忧。”
“唉!这是哪里话,起来吧。”仰靖安笑了笑,坐回了案前,“今个儿不过是咱们爷俩说些体己话,不必拘礼,坐吧。”
“谢父皇。”话虽如此,仰檩却仍是站着。
仰靖安很是满意,垂首自行执了笔起来:“这几天你母后替太子忙碌,调,教储妃,朕倒想起来,你年岁也到了,听说你府上便是连侍妾都没有,可是当真?”
“是。”
“哦?”仰靖安点头,“为何?”
“儿臣——”仰檩顿了一下,接道,“儿臣此前不曾想起,如今在晋西定下,只等父皇赐婚。”
“晋西,嗯,你可觉得苦?”
“父皇赐给儿臣的封地,怎会是吃苦?”仰檩恭敬道,“若是如此,儿臣可真当是寒了父皇的心。”
仰靖安闻言笑了,拿着笔尖点了点他:“呵,你这是怪朕呢?还是夸朕呢?”
“儿臣不敢!”说着便就复要跪下。
“别,好好站着便是,朕不过是与你说笑。”仰靖安这才说到了正题上,“原本朕确实是想要给你赐婚的,只朕这几日忙岔了,险些忘记那宁家小姐是与陈家定了亲的,那日你瞧见的帕子便也是两家的定情信物之一。”
仰檩分明知晓他所言何意,心中却有些钝痛,这痛一闪而过,终究按下,只屈身道:“父皇日理万机,此番实属常情。”
“就是委屈了你。”仰靖安慈蔼看着面前人,对上一双冷静的眼波。
仰檩:“儿臣该谢过父皇,谢过宁国侯府,否则,儿臣岂非要拆了一双鸳鸯。”
“你能明此事理,自是最好不过。”仰靖安笑起来,“唔,对了,你母后这几日也受累,你可要去她宫里看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