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”
“我还有话想要问。”
秦青不知道父亲与陈家以及蒋老夫人说了什么,心下忐忑,却是月上树梢也不见人来紫苑,似乎当真并不打算与她言说。
辗转难以入睡,白日里赵怀的话却是格外清脆。
“小姐,我本就是流浪儿,是蒋公子收了我,给我名字,可他又将我放进了秦府,叫我往后要听秦小姐的话。若是往后秦小姐出嫁,我是不是,又要换主人了?”
此话一出,叫人惊诧。
原本,他便是这一批孩子中较大的那个,只他心思这般敏感,是秦青不曾想过的,前世里,也不过空有了这义子的名号,她到底未曾用心。
现下,他还这么小,秦青心有所感,覆手在他肩上:“赵怀,我们不是你的主子,你是你,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。我猜蒋公子送你来秦府,是想你学好医术。你当明白,人生在世,有一技傍身,才能有自己的一方天地。”
停了停,她微微蹲下,与他齐高:“此番不过是我们以为的对你好,自然,你也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。”
“我可以选择吗?”
“可以的。”
赵怀低头一瞬,不知想些什么,片刻,才听他仰头道:“小姐,我可以学医,可我更想从军。”
“从军?为什么?”这问话几乎是脱口而出,连秦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。
“我的父母是被山匪践踏而死,我们好不容易报官,却没有人去管,还将我们打了一顿逐出。”男孩声音哽咽,继续道,“蒋公子说,从军之人保家护国。我便就想,他们不救,我就自己救,我若是从军,定要将那山匪全部剿灭!”
这些事情,她竟是从来都不知晓。
秦青瞧了他许久,才复又问他:“你可记得,你原本家在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