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管事执了方子出去拿药,蒋岑仍是站在那里,突觉方才这二人不仅没有理他,还自己聊起来了,又是哼了一声,重新歪回了椅子上。
陈宴倒是有心转过来瞧他:“蒋公子军营里出来的人,竟是也受不得血色。”
“爷就瞧不得自己的血,爷心疼,那都是爷辛辛苦苦养出来的血,怎么的,不准啊?”
陈宴不答,转了轮椅背对了他等着。三个人一倒一坐一站,着实有些尴尬,好在芦苇很快就过来了,这一进门也有些不知道怎么落脚,好容易捱到了自家主子身侧:“小姐,跟周大夫都说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秦青便就没再管屋里的两个人,“你随我进来誊些东西。”
“是。”
如此,屋中两个人便就各自瞧着墙面。蒋岑瞧了一会不见人来,复又看向那轮椅上的背影,那人手指覆在自己膝上,月白的长衫盖了腿,只露出鞋面,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身影,突然便就重合了上去。
陈宴直觉后边人在看自己,却也没有回头,这蒋岑表现得明显,他一早便就瞧出他对秦家小姐不一般。原本只是以为他一厢情愿,今日看来,似乎也不全是。
此前他被人跟踪,影卫伤了那人,却叫他逃进了书院,再去探查的时候,也是碰见了这二人。
若说是有什么,似乎有些说不过去。可是若说没什么——他是谋事之人,从来不相信巧合。
这秦家小姐,有那样一个父亲,竟是会几次三番与蒋岑这般人在一块,实在是有意思得紧。
有意思的人,往往便就是要留意的。陈宴转而看向门口,面上淡淡染了笑。
王管事已经回来,将药与他:“陈公子拿好,我推你回去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陈宴接了药,头也未回地走了。
蒋岑险些掀了个白眼过去,见得王管家生生忍住。又是片刻,秦青打里头出来:“王管事,那今日我便回去了。”
“哎好,秦小姐倒是可以参加司药监的擢考,定是可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