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。”仰桓侧身, “叛贼就在外边, 儿臣护送父皇离开!”
不知想到了什么,暮色中的皇帝只眯眼瞧住面前自己一手带大的太子,须臾摇了摇头:“既然是太子想要朕瞧的, 朕怎么能走呢?”
“父皇!”
“皇儿,朕今日,走得掉吗?”
说话间, 那外头慢慢进来一人,陈宴手上持着一把剑,上边已经染了血。
此前种种,便就是仰靖安不信,也由不得了。那年轻人长身玉立,哪里还有平日里轮椅上的模样。
他往前一步,重甲禁卫便就迎上一步,两两相对,下一刻,陈宴却是跪了下去:“微臣护驾来迟,还请陛下责罚。”
如此,禁卫停下,刀枪却是指着他。
良久,仰靖安开口:“护谁的驾?”
“自然是皇上。”陈宴朗声,不见怯意。
“既然护的是朕,为何不卸甲掷剑?”仰靖安的眼中有些浑浊,却并不影响这声下威严。
“君侧尚且未清,微臣不敢放下。”陈宴抬起头来。
仰靖安呵了一声:“陈公子这话说得,倒是有趣。”
陈宴神色未变,只缓缓站起身来:“微臣进京的时候,城楼之上乃是北疆军,北疆军林副帅口口声声道,陈家乃是叛贼,微臣想问,家父如今可还活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