遮月脸色迅速惨白,耳边“嗡”地一声炸响,眼前人笑叹了一口气,那双始终含笑的浅灰眸看上去仍如记忆中那般温柔,仿佛春风拂过银河,那话语却是那般残忍,如冰冷无情的刀般一刀一刀割裂他的心,遮月猛地向前一挣,连带着响起的铁链“玎珰”的声音令觅寻挑了挑眉,不解地看着他突然而然的激动。
“既然陛下知道我是遮月,难道十年前的事情,陛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!”
“陛下,我就是十年前你在娆宫中救下的月儿啊!”
遮月仿佛临死的人回光返照一般,那双如夜色般幽暗的眸底突然迸发出剧烈的光芒,眸底的期待令人心疼,瞬也不瞬地瞧住觅寻。
觅寻看着他这副模样,微微叹了口气,道:“朕从来不曾救过你,到是有一个人,从十年前便开始保护你,难道你从来不曾察觉?”
遮月一愣。
“暗夜阁中能人辈出,青年才俊数不胜数,光是论与你同期进入暗夜阁中成为影奴的人,便有不少佼佼者,你可知,为何偏偏是你最后成为暗夜阁的阁主。”
遮月咬了咬唇,偏过头不说话。
觅寻道:“想来你也知道,那是朕的二皇弟在背后帮了你。”
“他帮我根本不过是为了利用我夺”
他虽然及时住了口,却是重重地咬了咬牙,眸底闪过一抹恨意。
觅寻毫却不介意地笑道:“利用你夺朕的皇位?倘若区区一个暗夜阁的阁主之位便能威胁朕的皇位,朕这个皇帝未免也太无用。”他虽说得漫不经心且语调慵懒,嗓音里暗含的霸气和气势却是叫人心重重一跳。
遮月脸色一变,“你这是什么意思。”
“影奴的训练残酷非常,你以为这十年间为何只有你能一次又一次的避开那些危险的任务?”觅寻脸上的笑意褪去。
不错,这十年来,他身边同期的影奴一个又一个得在一次比一次危险的任务之中遭难,最后活下来并顺利通过考核的人少之又少,但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精英只有他是例外。
每次派给他的任务都是一些简单而又轻松的活,这十年来,他既不用像别的影奴一样过着刀光剑影的生活,又没有过几乎所有影奴都经历过的绯色任务,那便是牺牲尊严,出卖自己的身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