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正啜泣的搪瓷姑娘怔忡着停止了啜泣,好一时才回了神,心惊胆颤地去解释,“大哥哥,这话从何说起?老公爷都已认下了我……”
是了,她既要冒充,必然做了完全的准备。
幼时的记忆,家人的喜好习惯,甚至胎记都可造假,可有一样造不了假。
辛长星看向她,眼神平静而寒凉,落在了她的面庞上。
“你太丑了。”他淡淡说了一声儿,挪开了视线,看向窗外那一线金芒,“雪团儿很美。”
那搪瓷姑娘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了花,还未及反应过来,已然被陈诚窦云架起,横在了一柄剑前。
“雪团儿若回来,即便她受尽了……折辱,哪怕身有残疾……”辛长星顿了一顿,心里寒凉一片,“国公府也定然不会让她独居佛寺。”
“定国公府为着雪团儿的声名儿,将你安顿了下来,徐徐图之,可我不行。”他忽而厉色,锋芒毕露,“你若不说实话,本将军活剐了你。”
那搪瓷姑娘本就心怀惧意,此刻骤然被吓,已然嘤咛一声昏了过去。
陈诚将人带了下去,窦云拱手回禀:“前儿卑职去查探这女子的底细,竟被人刻意阻拦,险些丧了性命。胆敢冒充国公府千金,一定不会是孤身犯案。虽然没有查到她的底细,但国公府这些时日同她的往来,卑职皆已查探清晰。”
“老公爷只见了她一面,便拂袖而去,国公夫人身为甘大姑娘的生身母亲,也只看了一眼,便说不是。倒是那老夫人,着人仔细地看了这女子的全身,竟也对上了几个胎记。此事便搁置下来,至于帝京城里为何有甘家姑娘找回来的传闻,卑职还未能查探明白。”
辛长星嗯了一声,有些松了口气。
“除非本将眼睛瞎了,否则怎么会认不出雪团儿来?”他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,十分有自信的样子。
窦云感慨了一句,“上辈子喜欢的人,这辈子再见面,还是会喜欢的。”
窦云掼来寡言,冷不防来这么一句,倒将辛长星惊出了一身冷汗。
“你近来……又看了什么闲书?”辛长星假做无意地问了一句,试探他知道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