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窦云摸了摸脑袋,嘿嘿笑了一声,“《走货郎与鹦鹉仙》,说的是一只鹦鹉成了精,幻化成了仙子,每日在走货郎的扁担上偷吃梅子糖,后来走货郎被人害死,鹦鹉仙子施了法术让他救活,可自己却法力尽失,变回了鹦鹉,于是走货郎就用一辈子,来偿还鹦鹉仙的恩情。”

他拉拉杂杂地说完,茫然地看了一眼大将军。

大将军也茫然地看了他一眼。

今日是怎么了,为何大将军会认真地听完自己讲的故事?窦云有点头皮发麻。

辛长星叹了一口气,觉得自己近来脾气越来越好了,大抵是因为底线越来越低的缘故——青陆干的桩桩件件已然将他的底线和原则,一拉再拉。

他在椅上坐的四平八稳,神情却有点儿怅然若失,手指微抬,低声命窦云彻查此事。

“……雪团儿失踪数年,为何有人会在此时生事。”他脑中电光石火地闪过许多念头,纷乱繁杂,却毫无章法,“定国公府与武定侯府交恶八年,即便将雪团儿找回来,两家的关系也不一定会回暖。”

他倏忽抬起了一双星眸,“是谁会急于让二府修复关系,重归旧好?”

窦云随着大将军的思路往下捋,皱着眉想到了一个人,“卑职听闻……”他只说到这里,便收了声儿,同大将军对上了视线,想到了同一个人。

即便周遭全是大将军的护卫,也难免隔墙有耳。

甘老将军早已脱下戎装,不涉朝堂,如今的定国公乃是雪团儿的父亲甘琼,他早年担任工部黄淮清吏司,掌管黄水淮水的水利屯田,外放河南、安徽十年,黄水十年洪涝皆有对策,甘琼离任归京时,两岸百姓以万民伞相送。

这样的定国公府,再以甘老将军在朔方军、护国军的威望,必然成为党争拉拢站队的对象。

而背后之人为何又一定要定国公府同武定侯府,重归于好呢?

母亲乃是天子同胞,从不涉足政事,父亲身有旧疾,早已卸甲归田,关窍在他。

辛长星身为上柱国大将军,手握近十万朔方军,吴王和太子如今明争暗斗,他一定首当其冲。

上一世,他为何会惨死牙狼关,答案隐藏在他脑中的万千思绪中,大约只需要仔细捋顺,便能分辨一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