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踱了好几圈,辛长星才坐下,重新捡起了案上的信函,却怎么也看不下去。

仔细去听更漏,才刚戌时,这里的夜惊人的漫长,辛长星愈发地静不下心,向着帐外喊了一声儿。

“窦方。”听到了窦方儿的一声应,辛长星略微沉默了一下,“净室那桶……”

窦方儿垂着手,不解其意。

“您那桶?”

“坏了。”辛长星斩钉截铁地下了定论。

窦方儿挠了挠脑袋,有点儿惶惑。

“我瞧着没坏啊……昨儿您不还洗的吗?”他暗自揣摩着自家将军的面色,终于看出了他的一丝儿凉意,于是顺着往下说,“许是今儿又坏了,那怎么着,小的找箍桶的人去?”

辛长星的郁气从心里一直上窜到头顶,寒着声道:“叫弄坏的人来修!”

窦方儿一瞬间醍醐灌顶,瞬间领会了其意,嗐了一声,冲出了帐蓬。

找到郑青鹿时,她正在她那间伙房里,给他师父熬汤药,腰间系了一块破破烂烂的围裙,忙忙碌碌的样子。

见窦方儿过来,青陆心里直撞,头皮都发麻。

“你怎么往这里来了?”她搓着手,看了看灶房里一片狼藉的样子,有些胆寒,“是不是将军他老人家有什么事?”

窦方儿看灶房里破破烂烂的,好似经过了一番打斗似的,倒也没怎么在意,扯了青鹿的手就往外走。

“净室那桶坏了,将军叫你去箍桶呐!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