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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军点了名儿的懵鹿,一杠子把山西总兵撅到姥姥家的刺儿头,大将军台上训话她在台下嗑瓜子,陈诚活了十八年,就没见过比这小兵更出类拔萃的人物。

薛炊子趿拉着鞋跟了过来,认出了青陆,又隐隐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酒香,不动声色地扒拉开卫兵的枪,一边向着陈诚使了个眼色。

“你瞧瞧,这是个不怕死的。”

陈诚自然知道这小兵手里的布兜子盛了什么,喝退了卫兵,就见这小兵眼眉都笑开了,懵着一双乌亮大眼,向他连连道谢。

“标下给您道谢了。”她看了看周遭,这才晃晃两手的布兜子,“标下也没什么好东西,两坛子……”

话音未落,陈诚便以手握拳,放在嘴巴前,咳嗽了一声。

“哦,你是来感谢大将军的啊,行了,进来吧。”

说罢,使了个眼色,示意青陆跟他进去。

青陆是多么机灵的一个人呢,登时闭了嘴,跟在陈诚和薛茂的后头进了灶间。

一进灶间,陈诚一个转身,大力拍了拍青陆的肩膀,差点没把她拍出一口血来。

“行啊小子,够机灵。”他搓着手,去解那布兜子,“这布兜子谁缝的,也忒丑了吧。”

青陆尴尬地挠了挠头,看着陈诚把两坛子“晋阳春”抱出来,这才道:“坛子胖,不好抱,标下就随手缝了一个,针脚是有些难看了。”

薛炊子笑眯眯地看着她,替青陆打了个圆场。

“他一个小伙子,会拿针不错了。”他嗅了嗅酒香,赞了一句,“这酒不错,打哪儿来的?”

青陆还没来得及回话,陈诚便道:“……最近的市镇打马过去都要一个时辰,你小子昏死了这么久,一定没有功夫去买,先前私藏的罢?”

青陆点了点头,又从布兜子里掏出了一个油包。

“标下师父是个炊子,他知晓标下要来给校尉大人您道谢,特意炸了一包花生米带过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