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贪生怕死都出了名儿了,还有脸去领银子?”
“老子且把话撂在这儿,你领回来这十两银子若不孝敬咱们几个,老子让你在这活不下去。”
最后一脚踹在了青陆的心口,她痛的一下子蜷缩成虾子,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劲儿。
嗓子眼里甜腥甜腥的,青陆把那口甜腥咽下去,看了看被揍成猪头的毕宿五,再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新衣裳,染上脏污了不说,袖子领口被扯的破破烂烂的。
毕宿五捂着脸呜呜的哭。
“青陆啊,你这个样子还怎么授奖,跟个叫花子似的,帽子都歪了……”
青陆拍打着身上的泥土,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我叫你不要和他们打架,你就是不听!”
“我真是太冤枉了!”毕宿五也生气,回头指着来处,“我怎么就不听了,他们在菜园子里堵我,我可是一路被打到伙房来的——你不是说咱俩一起上吗?”
青陆心口又是一股子甜腥涌上来,头昏脑胀的。
“合着你千里迢迢的过来,就是为了能让我赶这一顿揍!”青陆想着时辰快到了,气急败坏的站起身,顺手拉了毕宿五一把,“你可真够意思!”
尖利的号角刺破长空,不过半个时辰,右玉营七千余兵丁,已然在各自的营地前集结完毕。
青陆戴着脏兮兮的帽盔,破破烂烂的夏裳,站的笔挺。
营将杜彪面色阴沉着又巡视了一遍,这才拿起卯册,将今日要受大将军嘉奖的本营五十个兵士点了出来。
青陆在五十名兵士里排头一个——谁叫她个子最小,高矮这么一排,她就在了第一位。
杜彪拿着卯册,慢慢地走到了青陆的眼前,上下打量,只觉得匪夷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