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炊子皱着眉,有些担忧地望着自家小徒弟。
“大将军该不是带着家眷跑了吧?”
青陆的心一下子就凉透了,心里涩涩地不是滋味,她拧着小眉头,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
“若真跑了才好了呢,省的老戳在我的眼窝子里,说些倒牙的酸话……”她嘴里说着话,可眼眶子却开始不由自主地,往外冒着泪花,拿手胡乱地在眼睛上揉,“我也算是给他卖过命的,还给他箍过浴桶,站过哨岗,照他的说法,我上一辈子还救过他,可说丢下就丢下了,一点儿同袍的情谊都不顾……”
彭炊子在一旁手足无措地,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,“哎我就是瞎推测几句,你哭啥呀,跟个女娃娃似的……”
潘春对于大将军和青陆的感情历程门儿清,此时上前搂了青陆轻轻拍了拍。
正哭着,却见花厅传来了急促的脚步,想是听到了女儿的哭声,南夫人三步并作两步,就奔了过来,把青陆抱在怀里头,安慰着她,“我的乖,你是打哪儿听说了这个事?”
她见女儿哭的伤心,自己的心里也一阵酸涩涌动,心疼的像是针扎。
“那个啖狗粪的混账玩意儿,拿圣旨来压咱们,吃屁去吧!老娘若是能乖乖就范,那就不叫南棠月!”
她把女儿的脸捧起来,给她擦着泪,哄孩子似的哄她。
“你外祖父在滇南,有十万的藤甲兵,老娘去封信,就叫他打进帝京来!他大庸有骑兵,咱们滇南有大象,吐口唾沫都淹死他们。”
南夫人此时心里头恨不得把太子给千刀万剐,嘴上发着狠,泄愤似的,青陆听得云里雾里的,停住了哭声,愕着双眼看着自家娘亲发狠。
“您……在说什么呢?”青陆挠了挠脑袋,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南夫人的明净双眸霎了一霎,掉了一颗泪珠子下来。
“太子那个狗东西,下了圣旨要你去东宫当太子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