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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了甘老公爷的面上,细细思量,不得不同意,目下只有这个法子了。

南夫人捶着胸口,终究还是落下泪来。

“……怕是从今往后,我的孩子就要过隐姓埋名的日子了,”她的心痛的厉害,哭倒在丈夫的怀里。“她先头吃了那么多的苦,好容易回了家,这才过了半个月的安稳日子,又得走了么?偌大的国公府,说起来是个一等的勋爵,又是世袭罔替,又是世代英风,那又如何!如今竟护不住一个孩子!”

说到后来,已然是语带埋怨,可并没有人在意,甘老公爷悲哀地垂目,握紧了拳头。

是啊,世袭罔替的一封勋贵,可一纸圣意下来,仍是无可阻挡。

太子是为储君,未来则是一国之君,而太子妃自然是荣登凤位,虽说太子如今年届三十,可放在寻常人家,这自然是天大的荣耀,可这等荣耀落在定国公府,那便是一万分的不情愿。

甘老公爷望着垂花厅前的一方景观塘,良久才回过神来,问向南夫人,“孩子呢?”

南夫人此时郁气集结,哪里说得上话来,舒蟾在一旁轻言:“方才接旨时,大姑娘不在,这会儿怕是在花园儿玩儿呢。”

南夫人有些醒过了神,急道:“快别叫她知道了,没得心里不痛快……横竖咱们大人把主意定了,届时她只管跟着我回滇南。”

这一厢甘家的大人们商议着,花园子里青陆蹲在泥地里,正拿着棍儿挖虫子玩儿,潘春端了茶点来,笑着叫青陆来吃。

“姑娘这几日总蹲在花园子里,等打更的呢?”潘春心知肚明,笑了笑,“彭炊子才将从糖铺子里买的茶点,虽然没有咱们府里头做的精致,吃个新鲜倒不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