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当卓念慈松了一口气想着不过尔尔之时,裴娇突如其来的一席话却令他如坠冰窖。
“这儿是魔域南镜,顾景尧的性子如何你比我更加明白。”
“我劝你别以为像以往一般抱着当墙头草的心思两头要好左右逢源,你与那北境有什么勾当,可要好好想清楚。”
她鼓起腮帮子,舔了舔唇,许是被可口的包子收买了,好心劝诫道:“卓念慈,别因为耍小聪明,丢了性命呀。”
卓念慈未曾想,她看的如此清楚,只是从不说明,令他以为便能瞒天过海。
她都看出来了,那魔君能不知晓么?
他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颤,仔细斟酌思索起来。
寝宫内的饕餮兽炉吐出袅袅青烟,主殿内灯烛荧煌,暗沉昏黄的光线透过华光流转的珠帘,细碎的光斑落于主殿。
纸鸢紧跟卓念慈身侧,她匍匐于冰冷的地壁,谨慎的目光流转于华贵低奢的装潢,最后落在那脑袋一点一点打着瞌睡的姑娘身上。
她身后伺候的乌若一手端着鲛绡般的布料,一手端着针线。
眼尖的纸鸢瞧见裴娇是在绣着香囊,她心中好奇,难道这女人是出色的绣娘?所以才会如此得宠?
也并未听说魔君对针线活感兴趣啊……
她抬眼,便看清裴娇手上的香囊的花样——
别扭歪曲的走线,四处漏风的针脚,她似乎在纠结是绣花样还是刻字,一时之间为难的直皱眉。
纸鸢差点笑出声来,如此之丑陋的针线活,她不足五岁都绣的比这好,这也能拿出来见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