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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将嘴里的竹筒吐出来,眼睫沾着的不知是泉水还是泪水,浑身疼得直颤,像是回忆着什么不好的过去,不停地摇着头,神志不清地祈求着,“我错了,饶了我吧,我下次再也不会偷馒头了。”

她可怜巴巴地哽咽着:“我实在是因为太饿了。”

她痛得厉害,甚至开始胡乱地在水中扑腾,溅起的水花落在他身上。

他不顾她叫喊,一面不由分说地将她拖回来,一面拂去自己面上沾的水。

随后他划破手腕,一抹血珠顺着他微微突起的腕骨滴落在寒潭中,像是红墨如水,抽丝剥茧般散开。

他按住她乱晃的脑袋,将手腕流出的血顺着竹筒灌入她唇中。

吸收他的血液后,她体内的煞气一时之间便不敢再兴风作浪,纷纷顺着她身上的伤口连同血液涌出,消逝在寒冷的泉水中。

裴娇立刻变得安静下来,她不再挣扎也不再哀嚎,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手腕的伤口看。

她已然不满足用竹筒度过来的杯水车薪,甩开竹筒后径直抱着他的手臂,直接将唇抵在他手腕那一处伤口上。

她眼神空洞,柔软的身子伏在他手臂上,小心翼翼地舔过他手腕的伤口。

就像是对他的血上瘾了般。

酥麻的痒意顺着被她舔·舐的伤口传至四肢百骸,她尝到了些甜头便已然失去理智,像是不知节制的小兽般咬上他腕骨,吮吸着他的血液。

他眸光沉沉地盯着她,忽的想起,以往被血誓控制的他应当也是这般难以自持。

时的她也是这般冷静理智地看着他疯狂渴求她的狼狈模样。

她终于无法无动于衷置身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