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面对裴娇的靠近,他的气息却越发加重。
他的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,低喘着气,眼尾猩红靡丽。
“我劝你不要靠近。”他开口时声音是惊人的低沉喑哑,目色幽深。
裴娇一头雾水,铜镜提醒道,“离血誓成立已然过了三月有余,他需要饮你的血,否则便会被血誓认为叛主绞杀。”
裴娇微微一怔,这才想起还有血誓这回事。
说真的,若不是当时是你死我亡的情形所迫,她不也不愿用这种魔域的阴毒手段。
她挽起袖子,露出一截洁白的手臂:“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靠近,但是你不饮我的血,便会死。”
她终究是狠不下心对自己动手,只是别过脸道:“你用刀划一道口子,解决完我们便继续上路。”
顾景尧死死地盯着那一截纤细的手腕,眼神晦暗不明,像是垂涎生肉的狼。
看见他手中闪着寒光的扇骨利刃,她移开视线,将双眼紧紧闭上了,安慰自己一下便好。
她其实是最怕痛的。
每每练剑受了伤,都会痛得眉头紧蹙,倒吸凉气。
他盯着她,微微转动了腕骨,手腕上的金钏光华流转,熠熠生辉。
她似乎有些紧张,便连眉头都是紧蹙的。
阳光透过竹林落下斑驳的影子,少女的侧颜干净,耳垂白皙饱满,并未有环痕。
像是一张干净的白纸,未被任何人涂抹留下痕迹。
裴娇等了许久。
想象中的剧痛并无降临,取而代之的,是左耳一点酥麻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