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无其他?”楚烜反问。
常旭:“是。”
楚烜一时没再说话,待他写满了半页宣纸,常旭终于后知后觉地发问:“可是哪里不对?”
楚烜还没说话,薛妙一拍桌案抢先道:“当然不对!这可太不对了!”
常旭怔了下,见楚烜面上有暗许之色,他稍低了低头,恭敬道:“不知王妃所说何意。”
薛妙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常旭,只把人看得后背发凉,她才扶了扶额,用一言难尽的口吻道:“我问你,韩立严今年什么年纪?”
常旭稍作回忆道:“他是元平十八年生人,今年二十六。”
“你方才说他去平康坊只是喝酒听曲?”
“是,他很是洁身自好,喝醉了酒也只是在坊中睡一觉。”
薛妙又问:“府上可有妻妾娈童?”
这次常旭答得飞快:“并无。”
都说到这里了,还不觉得不对吗?薛妙看着仍旧毫无所觉的常旭,心道哪日定要借他几本清竹居士的话本看看,怎么好好一个人,成了块木头呢?她叹了口气,道:“那可曾听闻韩立严有何隐疾?比如不能人道,再比如银样镴枪头什么的?”
常旭一愣,瞥了眼楚烜的神色,犹豫着道:“这倒未曾听闻。他从前未坐上内卫副统领之位时身边有几房姬妾,后来他那几房姬妾或是病逝或是难产母子俱亡。隔了两年他擢升至内卫副统领,身边就再没……”
常旭终于觉出了不对。若说韩立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,可他从前不是没有过姬妾,甚至还曾收过一对姐妹花;若说他是因姬妾接连离去伤了神,倒没见他对哪个姬妾格外优待,正经墓葬都没立上一个。这般看来,他那几房姬妾也死得颇为凑巧,怎么就半年之内接二连三地没了?
见他终于有了反应,薛妙道:“一个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男人又不曾身患隐疾,前头许多年还在红粉堆里逍遥快活尝尽了滋味,后头有一天忽然收心过起了和尚日子,这一过就是五六年。这其中若没有猫腻,他难道是忽然变成了王八么!”
常旭鬼使神差地又瞥了眼楚烜,小心问道:“王妃的意思是……”
薛妙也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不小心给楚烜戴了个龟壳,她连忙极为隐晦地拍了把马屁,“当然,这世上也有二十余年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好男人,但你同为男子,你说说,这样的人有几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