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晚之说着,语气慢慢地沉了下去。

“但是,每次看到你,我就发现那一点点恨意根本不算什么。对你,除了喜欢就是喜欢。喜欢你,简直成了我唯一的本能。”

“作为贺铸在你身边的时候,我既害怕被你发现,又希望被你发现。天知道我多希望你主动想起我是谁。甚至,我情愿你恨我,都不想你忘了我。”

贺晚之略低下一点头去,把脸贴在晏容秋的手背上,一边若无地轻轻吻着他的指尖,一边抬起眼深深地看他。

“我是真的不记得了……”晏容秋被他弄得面红耳赤,想抽回手,却又被握得更紧。

“看到佑安岛上拍的照片的时候,我也一点印象都没有。”

“说实话,一直以来,贺晚之对我,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。”

见面前这个男人可怜兮兮地垂下眼角,晏容秋不由暗爽,便忍不住起了想欺负他的坏心眼——活该,谁让他这么骗自己的。

“圣诞夜,那一点点的喜欢,给的也是贺铸,不是你。”

话音刚落,视界忽然从下往上地颠倒,晏容秋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贺晚之一把按倒在了沙发上。他的脸一下子迫得很近,睫毛快扫过自己的鼻梁,口鼻间吹出的,尽是温热的气息,星星点点落在耳廓和脖颈。

“可我就是贺铸。”

贺晚之的声音沉而暗哑,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,醋味还大得很。

狗男人的脸本来就是男狐狸成精,近距离的冲击力更大,彻底冲破晏容秋的审美阈值,将他的头脑搅得乱七八糟。

顶不住,就眼不见为净。

晏容秋把头侧向一边,闭着眼瓮声瓮气道:“贺铸比你好一百倍。”

“不,是一万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