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些回去吧。
晏容秋按了按胃部,加快脚步往别墅方向走去,进了大门,上到二楼,整条走廊都静悄悄的。
他估摸着这么晚了贺铸也该睡了,就轻手轻脚地开门进去,没想到客厅里还是亮堂堂的,贺铸正和谁打着电话。
“爸,我说过了,我是不会去的。”
“我去了也只会扫你们一家人的兴,何必呢?”
晏容秋一听,不由愣住了,贺铸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?
他所知的贺铸,无论说什么都是冷淡平和的,就像汇报工作般不带丝毫感情,可刚才那几句话却说得掷地有声,就连语调起伏都拿捏得恰到好处,优雅迷人的声线下,满满的讥诮与嘲讽都快溢出来了,可想而知他是有多嫌恶电话那头的人。
听见身后开门的动静,贺铸明显身形一僵,只见他迅速挂断电话,伸手拿过茶几上的眼镜,戴好,站起身,然后转向晏容秋。
“晏总,您回来了。”
语调平淡,毫无起伏,几乎让晏容秋怀疑刚才听到的都是幻觉。“抱歉,打扰到你了。”
贺铸抬起手指,缓慢地推了推眼镜,“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。”
晏容秋“嗯”了一声,去水池洗手。洗完手抬起头的时候,他正好看到镜子里映出贺铸的背影,日光灯把贺铸的影子拖长在地板上,看上去特别沉默。
指尖忽然传来刺痛,晏容秋这才想起自己手上还开着道口子,不好沾水。幸好台盆边已经贴心地准备好了一条干净柔软的白毛巾,上面还有一枚卡通创可贴,印着《蜡笔小新》里温馨又搞笑的野原一家。
晏容秋犹豫了一下,没有舍得把这么可爱的创可贴撕开,而是放进了口袋。
“晏总。”贺铸从浴室出来,衬衣袖口卷起一半,露出线条分明的小手臂。“水的温度已经调好了,您快去泡个热水澡,早点休息。”
晏容秋点点头,道了句“谢谢”,擦身而过的时候,他对贺铸淡声道:“你先去睡吧,以后这种生活上的事,无需再为我做。”
“为什么?”贺铸上前一步,不偏不倚,拦断了晏容秋的去路,用磁性惑人的声线问他:“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