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由打了第二个哈欠,眼泪都快出来了。
恰在这时,但听“扑通”一声,那维持着弯腰姿势的人跪下了。
紧接着便是底气不足的辩解。
“妾见过皇后娘娘,”穿着身与后妃宫装相比,质朴得毫不起眼的灰衣的人伏地叩首,身子哆哆嗦嗦,嗓音也哆哆嗦嗦,“妾,妾掩埋的并非……”
话未说完,浅坑里的小包袱被树枝挑开,露出其中幼小的狸花猫的尸体。
瞥见这一幕,陈才人飞快改口道:“……妾的确是在掩埋衔蝉奴。衔蝉奴死相太过惨烈,妾担心会吓着人,便偷偷过来想将它埋了。”
姜洛正拿帕子抹眼角的泪,闻言问:“你几时发现衔蝉奴的?”
陈才人微妙地顿了下:“……亥时。”
答得这么吞吞吐吐。
竟连东窗事发后,该如何瞒天过海都没想过吗?
是对自己的手段太过自信,还是自知迟早会被撞破?
姜洛心里有了谱,放下帕子道:“亥时?那就是一个时辰之前。你昨日大动干戈找了那么久,哭了那么久,这好不容易找着了衔蝉奴,你没告知任何人,自个儿想了一个时辰,最终想的竟是要把衔蝉奴偷偷埋了。”
记起白日陈才人对穆贵妃说的那句重新养一只,姜洛叹息道:“别告诉本宫,你已经给衔蝉奴找好替代品,所以见到衔蝉奴的尸体,你也不伤心,想着埋了就行了?”
这话问到了点子上。
于是眼眶不复先前那般通红,可见过去的那一个时辰里,半滴眼泪都没流过的陈才人嘴唇动了动,却无论如何都答不出来。
她哆哆嗦嗦着,身子伏得更低了。
姜洛见状,没有继续逼问,转而按着扶玉的手走到浅坑前,仔细看衔蝉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