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“让让, 都让让!”
——“蒋先生,还能听见我说话吗?蒋先生,还能听见吗?”
——“……通知血库调血, 马上送抢救室!”
“蒋成、蒋成!”
他陷在一片沉寂的黑色里, 意识混沌不清。
曾被人紧紧攥住捂热的右手重归冰冷, 耳边的嘈杂声逐渐远去, 取而代之,是骤亮灯光照得眼前刺痛, 背上、脑后的伤口, 伴着丝丝麻麻细痒过后, 猛地一紧。
四肢百骸散发出战栗声音。
麻药药效仿佛瞬间失去效力,他长年畏痛的身体, 几乎下意识迫使他反手挣扎, 却绵软无力, 继而被三人合力按下。
——“加大剂量。”
——“后脑创口需要止血……小陈,快去问血来了没!赶紧!”
他分明清楚的感受到镊夹在自己脑后伤口的试探与深入,感受到背上濡湿的血迹片刻未止。
然而更进一步的晕沉随即侵袭大脑。
他眼前陡然一灰。
“……”
再有余力睁开眼时, 已经不知过了多久。
记忆里手术室明暗不定的灯光,寒意毕露的手术刀刃,都已然消失在视线中。入目所见,不过一道黑漆漆、仿佛永无目的指向的长廊。
他甚至不知道路的尽头通往何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