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想面对。
甚至只想逃——如果逃走就能一了百了,就能避开直面现在的境况,她会毫不犹豫地逃跑。就像,如果一切再重来一次,她会毫不犹豫地推开拦在自己身前的蒋成那样。
蒋成嘴唇翕动,看向她。
舒沅抹掉眼泪,急忙蹲下身,再落低,努力靠近他嘴边。
“你在说什么?蒋成,你说,我听着。”
她以为他会听见什么别的词句,周到的嘱托或者绝不掉以轻心的问询。
但原来骄傲如他,看似成熟如他,在这种时候,也不过轻而又轻地,在她耳边说了一句:“阿沅,好痛啊。”
全身上下都很痛,每一秒钟都很难熬。
但是他真的在努力了。
满是血痕的脸上努力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他说:“但你……别哭了。”
“……”
就那么三个字,她却再也无法自制。
整个人瘫软在地,彻底痛哭失声。
【阿沅,痛死了,换个剃须刀牌子吧,这个好难用。】
【我靠——这桌子磕一下就出血了……不是,你别……痛、痛痛!】
【就今天社团活动的时候吧,那个师姐拿裁纸刀,她又不会用,结果不小心把我手划破了——嘶!你就这么倒碘酒啊?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