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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又言陆朝容貌多年未变,独断专行、刚愎自用,谣言说他不是原来的皇帝,而是被什么东西夺了舍的怪物……”

霁晓抽出丝帕,拭去指上残留的梅花汁液。

齐妃见他事不关己的模样,忽然间便认定了这就是个冷心冷肺的人,也不愿再往深处说了,只道:“罢了,本宫与你说这些又有何用,你巴不得陆朝死。”

霁晓知道他是想借自己的口,告知皇帝底下的人都在酝酿着什么,但此事他心里已经有数,并不惊讶,也并不是很想管。

齐妃走后,霁晓回到桌案边,继续写那封一笔未落的回信。

傍晚时霁晓用过晚膳后,便有些乏了,打算回屋睡下。然而就在房门将锁未锁之迹,芍药却忽然来了。

她在门外站定,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句:“魏小主子,霁主子有请。”

屋内的霁晓恍若未闻,清冷的嗓音响起:“关门。”

宫人们得了吩咐,便将半开半掩的门直接合上了。

芍药有些急了,声音比一开始大了些:“初羽犯了事了,小主子若是不去,不知他还有没有命在——小主子,你……”

霁晓推开了门,跨过门槛,寡而淡的眼睛对上了芍药的视线。

那目光像经年不化的冰,是带着怒意的,芍药从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王霁晓,她以为这位主子是冷淡到没有脾气的,比起偏殿那位,其实她觉得眼前这位分明更像仙,更没有人气。

可是如今再见,她却觉得他有些活了似的。

偏殿。

殿内飘着一股檀木焚烧的气味,带着一丝浅淡的清甜梨花香,这是霁晓从前最喜欢燃的香。

映离半倚半靠在软椅上,坐姿没骨头似的懒散,因着姿容独绝,这样的坐姿却不显得俗懒,反而给他平添了几分媚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