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齐妃娘娘大驾光临,这是有何贵干?”
霁晓神色冷漠地抽起瓷瓶中的腊梅,他闲极无聊,便一朵一朵地揪下上头的花苞。
齐妃莫名有些胆寒,眼前这位可是连皇帝都敢捅的疯子,他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,脚尖不受控制地朝向了门口的方位。
“本宫听说不详殿里新来了位道君,与你同名,一来便让陛下将你赶出了偏殿。”
花苞揪完了,霁晓便开始掰扯花瓣,颇为浓烈的腊梅香萦绕在鼻尖,霁晓的心情却不是很好。
候在一旁的小宫女又去寻了新的梅枝来添上。
见霁晓毫无反应,齐妃又试探着问道:“你就不吃味吗?陛下那样喜欢他,听说是碰也舍不得碰的。帝王之心,何其薄幸,有这闲功夫宠着他,却不舍得碰他,那才是爱惨了。”
霁晓淡淡然瞥了他一眼,发现常跟在齐妃身边的宫女换了人。
他面上露出了几分讥讽的笑意:“
娘娘听说宫里来了个谪仙,勾了皇帝的心魄,又听说王霁晓刺杀了皇帝还能全须全尾地住在这,娘娘只是觉得自己的地位不保,心里着急,却不是来看我吃不吃味的。”
齐妃的心思被他一句话道破,他有些恼怒地瞪了霁晓一眼,但这点情绪又被他心里生出的与霁晓“同是天涯沦落人”的感同身受压了下去。
他别开头,闷声道:“本宫知道你聪明,但聪明又有何用?还不是也留不住陛下——听说那人与你生的极像,却又更好看些,你见过他吗?”
他顿了顿,又往回找补道:“本宫不曾见过,只是有些好奇。”
霁晓:“见过,确实。”
“本宫是真的看不透,王霁晓,你究竟是真的这样云淡风轻,还是为了面子强装的,”齐妃从霁晓手边拨出了一朵残花,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,“如今本宫也明白了,单单靠皇帝的恩宠是走不到最后的,我们不过只是他手中的玩物。”
说到这里他嗤笑了一声,又道:“王霁晓你知道吗?从前朝中官员看不惯陆朝玩太监,还是你这种……被背了谋逆之罪的乱臣贼子之遗孤,便要派人去刺杀你。而这次他又破例追封总管太监为侯,又有你刺杀不成但无罪而释在后,朝臣们私下里都骂皇帝偏信阉人……此为要亡国之兆。”